艺术的震撼力来自灵魂——大型少儿合唱舞台剧《山林童话》观评

云南日报2023-08-05 00:46:52

每一部艺术佳作,都有出自灵魂的艺术震撼力。云南作曲家万里,词作家蒋明初、合唱指挥刘施贝联手打造的少儿合唱舞台剧《山林童话》,便是如此。


【资料图】

经多年打磨,作品数易其稿,在昆明上演18场后,七月初,在云南省大剧院,《山林童话》正式推向市场后,便释放出震撼人心的艺术能量。

两场演出,一票难求。大剧院内场面火爆。这台童话剧,引来了许多小观众,而最小的仅一岁零八个月。不可思议的是,八十五分钟的演出,剧院内居然安静的出奇,仿佛梦仙子施了魔法,将孩童们定住了。除了掌声、喝彩声,没出现过任何杂音。一位权威专家看后说:“第一,好!第二,是更好,它让更多人享受到了这台艺术大餐!”一台少儿合唱舞台剧,竟然有这种震撼力,感染力,实属罕见!

在国内少儿佳作稀缺的当下,无疑,《山林童话》是少儿音乐舞台上射出的一束亮眼的希望之光,令人期待。

不夸张地说,这是一台继云南艺术地标《云南印象》后出现的、有望成为云南的新地标之作。

有别于其他童话剧、音乐剧和舞剧,《山林童话》的表现手法,抛弃了惯用老套路而“剑走偏锋”,它以合唱音乐为主轴,糅合舞蹈与戏剧情节。用现实主义表现方式,艺术性地“用童话说云南,用童声唱云南,用童眼看世界”。

十四首合唱曲,组成了浑然一体的架构,“每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,每一个故事就是一首歌”。它用最能湿润人心的“纯真童声”,作为述说主体,展现了一个“现实版”童话世界——山里孩子冥顽的野趣生活,以及山童的世界。由此,这部“不是童话的童话”,“合理合法”地披上了童话的外衣。

不得不说,这种另类艺术表达的手法之妙,令人叫好。

安徒生童话,是虚幻世界。《山林童话》则不同,它带有词曲作家万里、蒋明初,在红土地上几十年生活历练的印记,加之奇妙幻想,淬炼出来的高纯度“艺术浓缩铀”,早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,他俩在云南贫困山区下过乡、教过书,当过“孩子王”,之后写出歌曲《山童》《小龙舟》《山林小学校歌》等作品,分别获得全国大奖后,两人脑海中,便有了《山林童话》最初雏形。

艺术家都是一些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人,受内在丰盈的逼迫,不得不给予。此后数十年,相继写成《马背摇篮》《唔呃勒》《海菜花》《踩着云》《森林晚餐》《撵山》《家园幻想曲》《跟着太阳回家》等带有山童色彩的一首首歌,遂串成了一根故事链,如同一幅古朴原生的云南音乐风情画,在观众面前徐徐铺开。

而这根故事链中有些故事,是发生在其身边的真实故事。《跟着太阳回家》,是词曲作家为纪念一位支教老师而作。每天,这位老师在河边淌水接送孩子。有一天,他被突发的山洪冲走,再也没能回来。哀伤的山童们,难以面对现实,他们坚持认为,“老师跟着太阳走了,跟着太阳回家了!”歌中,那淡淡的哀思,以及恋恋不舍之情,令人动容不已。

而《家园幻想曲》的写作,是浪漫主义手法的另类运用。这首八分钟的歌曲,作曲家的想象力极为丰富,采用类似小奏鸣与回旋曲曲式写成。以此方式写童声合唱,更像是一次“赌博”。难度之大,鲜有人尝试;而且,有些声部还模仿乐器声,罕见。然而,艺高胆大,终获成功。这首幻想曲成了《山林童话》不可或缺的扛鼎之作,不仅将舞台剧推向了高潮,还完成了整条故事链。

令人信服的是,这一首首作品,不仅民族属性鲜明,内在的丰盈,且浸透了云南少数民族原生文化基因,绝不是一两年采风,或听素材录音可得,它需要时间打磨、甚至一辈子。

这台音乐会,让观众看到了一个古朴原生、带着泥土腥味、地地道道的“真云南”。这种厚积薄发功力的获得,是词曲作家在红土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后的艺术积淀。

《山林童话》的曲风曲调,土生土长。有彝族、傣族、哈尼族等多民族的原生元素;它的歌词,土生土长,土得掉渣,且富有诗意、想象力。如《踩着云》中,“白云天上掉下来,我把白云脚下踩。踩着白云飞上天,天上的花儿开没开……”;《家园幻想曲》中,“遥远的天空飞来一窝雀,大雀小雀都是些喳喳雀。飞起飞落排练忙,晚会上要表演,合唱‘一窝雀’……”。还有,“云南的山比云还高,云南的山被云搂着腰”等等佳句,绝了!

如用一句话形容,那就是:“云南土土”。这就使得《山林童话》有了与众不同的欣赏性:此“童话”,绝非少年儿童的“专利”,而是老少皆宜的舞台音乐大餐。它像时光滤镜,聚焦着一个主题——纯情的童年时代,以及让人叹隙中驹的童年回忆。

话往回说。担纲《山林童话》演出重头的,是云南少儿合唱指挥刘施贝。这位80后的中国少儿合唱指挥新秀,表现的十分耀眼,她用准确、细腻、唯美的肢体语言,牢牢地把控住整个合唱团,表现出独特的诗意与音乐色彩。她用近乎完美的诠释,体现出自身艺术价值。

要知道,将清一色的七十个年龄悬殊,最大的十八岁,最小的四岁、声音参差不齐的童声,焊接成一个高度统一、有情感色彩、音响效果出色的整体,并演唱十四首民族风格各异的歌曲,其难度,非同一般。用行话说,她手里有活,不一般。

开场序曲《地球妈妈》唱响后,曼妙灵动、融化人心的童声,很快就将观众的心俘获。这首宁静、单纯、简洁、凝练具有高度力感的中国风格作品,被童声诠释得甜化走心,颇有专业范,且不失童真、童趣。合唱团在刘施贝的指挥下,情真意切地表达出天下所有儿童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,以及对地球妈妈的感恩之情。

可圈可点的是,这支童声合唱团,在她的调教下有了灵性,音色、表情、风格、味道,让人赞赏有加。如:《的的调》诠释的有张力、有色彩、《小龙舟》活力四射、《撵山》的童心童趣等等,都显示出这位合唱指挥新秀扎实的基本功,以及对云南音乐的拿捏、对作品的独到理解。

鲜为人知的是,为保证整台节目的艺术品质,幕后的刘施贝,付出了更多心血。三年疫情,孩子们被关在家里“放养”,合唱排练只能上网课和网上还课。刘施贝对孩子们的苛求和认真程度,到了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地步,而有时,她对付出后没能达标大失所望,委屈地躲进车里大哭一场。但过后,她又全身心投入合成排练。

努力的人,总会超越梦想。刘施贝终于得到了艺术回报。

当然,《山林童话》的成功,倾注了整个创作团队和执排团队的无数心血。关键是,词曲作家像个视觉诗人,用云南音乐风情画,成功地讲述了一个童话故事。

虽然,它在某些细节上,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和小瑕疵,还需要细细地打磨,如:云南方言的妙用;有些场景再增添些喜剧色彩;背景画面太抽象、串联词的画龙点睛等等。但这一切,无损于作品本身,因为,它具有出自灵魂的艺术震撼力。

可贺的是,《山林童话》有难能可贵的艺术品质,即:在这部舞台作品中,人们感受到了艺术家强烈的个人冲动,以及非审美的功利欲望。它从生活中而来,于是,它就有了灵性的艺术表达,有了鲜活生命。

我以为,艺术有其法则,能活下来的,必有未来!

作者 施雪钧

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传记作家、中国音乐评论学会会员、文汇报主任编辑。

出版著作有:音乐评论《亲吻音乐》;报告文学《天郎地黄歌苍凉》;名人传记《莫扎特传》《孤独的音乐旅者——田丰传》;《半个世纪的节拍——一代指挥家陈燮阳》;《叛逆——作曲家王西麟传》(待出版);《追梦者——朱践耳传》,以及名人访谈录《离上帝最近的人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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